韩国主流媒体《中央日报)(JoongAng Ilbo)报道称,韩国造船和钢铁行业时常发生坠落、烧伤甚至死亡事故。以造船业为例,5月17日,HD现代三湖一名外包工人在进行安装作业(焊接前固定面板以确保正确焊接位置)时不慎跌入检修孔,4天后宣告死亡。
高风险作业
报道称,造船和钢铁制造是韩国两大核心制造业,这些行业涉及高温和高空作业(往往在离地两米以上),工人需处理熔融金属、重型钢制部件和大型机械,因此事故频发。
在同一作业现场,主承包商、分包商和外部公司的员工混杂在一起,导致安全标准和意识存在巨大差异。劳动力短缺也使得企业更依赖韩语能力有限的外籍工人。
根据韩国雇佣劳动部的数据,2024年,韩国制造业共有187名工人死于工业事故。其中,造船业死亡人数达15人,事故率高达2.63%,是制造业平均水平0.8%的3倍多。
安全为工期让步
2024年,韩国造船企业在全球新造船订单总量中排名第二。韩国业界批评称,企业为追求成本削减和紧凑的交付期,并没有将安全放在首要地位。
韩国业内人士指出,作为凭借技术优势在韩美贸易谈判中占据优势的造船业,如今亟需投资以减少工业事故风险。
根据韩国雇佣劳动部的数据,2024年1月至2025年3月期间,造船业共有1139名工人发生事故或患病。其中,HD现代重工发生308起事故,韩华海洋发生328起。平均来看,两家公司几乎每个工作日至少发生一起事故,月均事故数分别为20.5起和21.9起。
有分析称,造船业事故频发的根源在于该行业的低成本模式。20世纪70至80年代,韩国造船企业通过劳动力成本优势和更快的交船速度,迅速从其竞争对手——日本造船企业手中抢占市场份额,以此实现快速发展。
但自2000年代末以来,造船业处于长期衰退的状态,致使船企在安全方面的投资大幅减少,同时随着外包业务的扩张,对外籍和临时工人的依赖也随之增加。
报道称,在2024年2月至3月期间,韩国雇佣劳动部对韩华海洋巨济船厂进行专项检查,发现缺少护栏和防坠落保护措施不足等61项违规行为,并基于此对韩华海洋处以265亿韩元的罚款。韩华海洋曾表示:“专项检查前后,公司与外部专家进行了深入审查,并正在实施改进措施。”
韩国进出口银行一名高级研究员还表示:“船厂设施越老旧,越可能缺乏基本的安全设备。”
业务外包导致致命事故频发
对于造船业而言,数万名工人分布在不同的生产阶段,此类作业模式因过度依赖外包而受到批评。
根据韩国雇佣劳动部2022年的一项调查,造船业5.1万名生产工人中,仅约21.5%是正式员工,大多数高风险作业由外包工人承担。
某船厂的外包工人向《中央日报》透露,“正式员工很少被安排从事高空作业,如涂装、管路安装和外部结构施工等”。业内人士表示,当外包商将项目转包给“临时工团队”——即以更低薪资雇佣的非正式日工群体时,作业条件会进一步恶化。
目前,韩国造船企业已在政府压力下承诺改善安全措施。HD现代重工已于8月18日起实施全新的安全健康管理制度——The Safe Care。该制度将坠落、夹伤、触电、窒息、火灾等9项核心风险要素指定为“绝对禁止事故”,并规定若违反相关安全规程,即使未发生实际事故,也立即停止作业,实行零容忍原则。
韩华海洋在2024年9月公布的投资计划中表示,为实现零事故作业场所,计划到2026年投资1.976万亿韩元。
三星重工已设立安全经营部门,并成立由5名外部专家组成的安全卫生咨询委员会(每季度召开1次),还于今年5月在巨济船厂内设立负责安全、安保的“综合监控中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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